泰国米之神体验之十
----有机农业的现实困境
图文/袁清华
虽然泰国今年的雨季雨量比往年少很多，稻米的种植也比往年推迟了近2个月，但米之神基金会凭借周边的人工池塘和水渠灌溉，所以影响并不太大。午后的阵雨能带来些许的凉意，但大部分时间还是会顶着烈日在田里劳作，有时也会冒雨工作。这段时间的劳动不像以往那样充满新鲜与好奇，进入了一种单调重复的过程。于是趁一次米之神的会议时提出想利用剩下的时间多学习一些技术，多去不同的农业机构参观体验等等，希望能得到米之神的帮助。
这段时间发生两件事让我思考了很久。
第一件事是上个月，一位中国做稻米研究的博士到米之神参观，临走时和他做了简单交流。他认为米之神基金会采用有机耕作的稻米不会比化学耕作的产量高，另外他也认为中国全部采用有机农业后，会发生饥饿，引起社会动乱。我告诉他，首先要解决的问题是“我们为什么需要有机农业”，另外要清楚造成粮食安全的很大原因是由于农业原料被转化为工业原料和分配制度不公造成的粮食紧缺。
对于有机农业产量低这一“普遍认识”，很大程度阻碍了有机农业的发展，因此常常会有人跳出来，带着一种“悲天悯人”的口吻告诫我们，搞有机农业早晚要饿肚子。但可笑的是，米之神已经做了20多年的水稻研究，经过长年有机耕作，同类的水稻产量的确比周边农民使用化学农业的水稻产量高，这已是不争的事实，可那位博士还是会怀疑它的真实性，可见问题已不再是有机农业产量本身的问题了。
有机农业和粮食安全本身并无多大关系。我们需要有机农业是因为食品安全和环境污染日益严重的情况下发展出来的一种可持续农业生产方式，关注的是“质”。而粮食安全是一个国家一定的粮食储备量，关注的是“量”。以关注“质”的事情去解决“量”的问题，反过来指责“质”，这样的逻辑是有问题的。
第二件事是泰国东北部游玩。前几天泰国王后生日，全泰国放假，有幸与米之神的一职员回家，前往泰国东北部地区。东北部是泰国最穷的地区，参与“红衫军”游行的人大部分来自东北部。沿途中看到这边的田地划割的很小，田里还有很多树，最惊讶的是有很多散养的水牛（以前米之神的另一个职员告诉我在泰国的米仓-SUPHANBURI府顶多有2000头水牛），心想：这里应该不会使用农业机械吧。后来一职员告诉我，地块被划割的很小是由于地面不平整，小块土地利于耕作；另外，虽然这里的农民养牛，但农民都不愿用牛来劳动，因为既没效率又很辛苦。+(Large).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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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部地区由于地形和气候的原因造成了这边的水稻大部分一年只能种一季，高额的种植成本让农民入不敷出，但追求现代生活的价值意识逼迫他们放下了传统的低成本的耕作方式。类似的事情，制作土著微生物营养肥料是农业中很好的做法，制作简单成本又低，还对健康没威胁，农民却很难接受。为什么我们认为“好”的东西农民却不愿意接受呢，到底什么意识影响着农民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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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般简单的理解有机农业就是不使用农药、化肥、除草剂等化工合成物质这一技术层面，对其社会意义，环境保护意义等方面淡化了很多。对有机农业的概念解说也是侧重不同，经过网上搜索比较，我认为最合理全面的说法是国际有机农业运动联合会（IFOAM）下的定义：有机农业包括所有能促进环境、社会和经济良性发展的农业生产系统。这些系统将加强土壤肥力作为成功生产的关键。通过尊重植物、动物和景观的自然能力，达到使农业和环境各方面质量都最完善的目标。有机农业通过禁止使用化学合成的肥料、农药和药品而极大地减少外部物质投入，相反利用强有力的自然规律来增加农业产量和抗病能力。有机农业坚持世界普遍可接受的原则，并据当地的社会经济、地理气候和文化背景具体实施。因此，IFOAM强调和运行发展当地和地区水平的自我支持系统。
有机农业的目的是达到环境、社会和经济三大效益的协调发展。有机农业非常注重当地土壤的质量，注重系统内营养物质的循环，注重农业生产要遵循自然规律，并强调因地制宜的原则。
可见有机农业是一种遵循自然规律，通过人为参与提高品质及产量，维持环境可持续发展的一套农业体系。
所以，推动有机农业我们既要从大的社会方面着眼又要从小的技术领域入手，将有机农业的思想体系与技术体系结合，面对生产、消费、社会等多方面的挑战适时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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