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ight to Know, Right Now!

文/方智勇
圖/方智勇

十一月九日，我參加了在菲律賓的第一次遊行，遊行的主題是「Right to Know, Right Now!」。為了推動「資訊自由法案」(Freedom of Information Bill)的立法，以保障人民能自由地取得政府部門運作的資訊，Focus和其他夥伴NGO組成了「資訊自由網絡」(Access to Information Network [ATIN])。資訊自由法案受社會大眾關注的程度雖然比不上民生議題，但卻是建立廉能透明政府和穩定民主發展的必要工具之一。事實上1987年修訂的菲律賓憲法提供了保障人民知的權利的架構，但因為缺少精確詳細的實體法條規範，產生了許多容易藏(貪)污納垢的漏洞。以最近吵的沸沸揚揚的國家寬頻網絡(National Broadband Network)的弊案為例，某些政府官員涉嫌收受承包商中國通訊(ZTE)賄賂擔任中間人，幫助ZTE贏得總值超過三億美元的工程。政府與外國政府或者跨國企業的合作案談判常常是祕密進行的，而談判的結果圖利了某些特定政商人士，而非菲律賓的社會大眾利益(這讓人聯想起台美的美國牛肉進口談判)。如果有資訊自由法明確保障人民取得此類談判的內容，政府就不能輕易地以事涉國家機密為由規避社會大眾的監督。菲律賓政府的貪污早已是陳疴舊病，甚至成為街頭巷尾的〝笑談〞，根據最新的國際透明組織(Transparency International)的貪污指數(Corruption Perception Index)調查，菲律賓在全球180個受調查的國家中排名139，雖然比去年的141進步二名，但仍屬中後段。因此資訊自由法案的通過對於打擊防範貪腐相當重要。

遊行當天各參加組織先在參議院(Senate)附近的集合地點集結，再以遊行呼口號的方式朝參議院前進，向正在開議的議員們遞交聲明書，並預計進入議場旁聽。參加遊行的群眾不算多，大概兩百多個人，且以「資訊自由網絡」組織的成員為主，很少自發性參加的民眾。開始遊行前大家顯得很輕鬆，領隊帶著現場的參加者一起腦力激盪待會兒要喊的口號，雖然顯得有點倉促，但從大家手上拿著的布條、紙板、旗幟可看出每個人都是有備而來的。同事Joseph表示這樣的參加人數不算多，但因為議題較冷而且事前籌備的時間並不長，能有這樣的人數已經算不錯了。我問Joseph Focus如何能動員這些組織和群眾參加，他笑著回答：「Focus本身沒有能力動員這麼多的社會團體和群眾參與遊行，但Focus可以加入運動的網絡，貢獻所長(政策研究和倡議)，與其他組織以及草根性團體合作來動員社會大眾關注議題和參與行動。」Focus雖然是站在人民的立場對政府的政策提出辯論和批評，對社會大眾有利的政策進行研究和倡議，但由於資源和人力有限，必須與其他非政府和草根組織合作，將議題推廣到普羅大眾，進而動員群眾參與運動。遊行的過程相當和平，並沒有激烈的場面，在路上還遇到了另一個示威團體。警察出乎我意料之外地相當合作，除了有派人監視，並沒有刁難或阻擾。看來遊行示威在菲律賓應該是相當稀鬆平常的活動。

當天的遊行產生了好的結果。參與組織的代表們進入了參議院旁聽，並遞交了聲明書，此聲明也在議場中獲得討論。會後參議院議長口頭承諾資訊自由法案將會在本會期結束前通過。

p.s. 當天遊行結束後，回程我們整整在馬尼拉市區塞車塞了兩個小時，後來才發現〝禍首〞是一場總統選舉的造勢活動，阻礙了交通。和菲律賓喧囂繁忙的街道一樣，菲律賓的政壇和社會運動也是充滿活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