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国米之神体验之七

泰国米之神体验之七---农民种地要活命

图文/袁清华 ，图1选自新华网

泰国紧张的局势终于告一段落，几天的宵禁过后，满目疮痍的曼谷市开始清理。最后几天“红衫军”像失去理智一样，烧大厦，炸银行。为何遭殃的都是这些代表财富的建筑，为何红衫军如此“仇富”？表面看似一种政治诉求的背后是否又有其他动机？

在这次示威游行的“红衫军”中绝大部分是来自泰国北部、东北部的东民，属于泰国相对贫困落后的地区。近几年政府对农业领域的照顾不佳，加上外部环境竞争激烈，农民负债严重，很多人陷入贫困当中，农民越活越没希望。这次游行示威中有很多人并非铁杆“红衫军”，只是穿上红色衣服加入队伍中表达自己诉求的农民，他们想找到一个能表达自己声音的平台。因此，受利益驱动的农民加入游行示威进行反抗也不足为奇了。

最近与米之神的Daycha聊天谈到泰国这个月稻谷市场收购价每吨降到了6000泰铢以下，对于以化学农业为常规种植的农民来说，是无论如何也很难有所获利。不过Daycha反而有些幽默的庆幸，他告诉我大米收购价格越低对泰国有机农业转型越有利，因为有机农户的成本很低，所以同样的收购价格下有机农户还是有收入的。想起米之神的另一位同事之前和我说的，化学方式种植的水稻成本每莱至少在4000泰铢，而有机方式种植的水稻成本不高于3000泰铢每莱。由于两种方式种植的水稻产量相当，按照每莱700-1000千克来计算，每莱的毛收入应该在4200-6000泰铢之间。但这样的收入是在按照有机水稻与常规水稻价格同等的条件下算出的收入，而实际上有机水稻价格往往高于常规水稻。因此，有机水稻以低成本和高价格占据了优势。对以经济利益为驱动的农民来说是个很大的诱惑。

化肥成本高是化学农业成本高的一大因素，据Daycha介绍，泰国99%以上的化肥需要进口，因此面对高价销售的化肥，肥料公司为了赚取巨大利润，游说政府在舆论宣传等方面给予便利。诱导农民以增产增收为导向的农业发展，淡化了农业自给自足的原始功能，农民不仅没有增收，反而随着化肥价格的提升越来越贫困。所以Daycha在本月中旬的一次政府与NGO对话中强烈要求政府停止一切有利于化学农业的广告宣传，严禁进口化肥，并警告，否则会有比“红衫军”力量更大的游行。

这次“红衫军”示威不能以失败来评价，同时也不能说政府赢得了胜利。因为示威过后，政府面临的是一系列提高底层农民生活水平的政策改革，改向何方？如何改？那才是真正的挑战。政府如果依然坚持化学农业的推广，暂时提高农民收入。那么，Daycha所说的通过低收入促使农民向有机农业转型这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方法也未尝不是一种好方法。


注：1，泰国最大的商业大厦Center World燃烧了2天之久，几十家银行被炸弹袭击，致使全泰国银行停业2天。
2，由于化学农业往往伴随的是规模农业，所以在泰国租地也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按照素攀府租地价格来算，一年约1200-2000泰铢每莱。但规模扩大的同时，成本也提高了很多，所以按照文中成本数据来算，农民会处于负收入状态。
3，因为此次“红衫军”示威牵扯到一系列政策完善和改革等问题，所以政府召集不同人群代表听取意见。